当剑圣爱上女巫

素衣行世

 作为剑圣,虽然高居将位,但我在兽族的阵营里显得有些冥顽不羁。自从被从祭坛中召唤出来,我就肩负着为兽族荣誉而战的使命。但每当我开启了疾风步,像风一样匿影销行,像光一样闪烁幻灭,像夜色一样无声无迹时,我会觉得我是自由的。我忘了这是一场战争。


一开始,我隐没在敌人——人族的部营,残杀脆弱的农民,当大法师带着步兵回防时,我却匿影屏立,迅即一剑出击又敛迹而去;有时,我秉剑倚立在人族打怪练级的阵伍,伺机一剑致命,从轰然倒塌的怪兽身上抢取经验和掉落的宝物;有时,我顶着步兵和水元素的攻击追杀大法师,当对方在狼狈不堪的逃跑中不得不使用回城卷轴时,我冷笑着像风一样离去。


这时候的我是孤独的。在辽阔的地表上,我很少停下自己的脚步。倏忽之间,我已穿过成片的森林、汹涌的河道、连绵的山脉。惟在世界的边缘,我会看着涨落的潮汐,幻想外面的天地:那里有金黄的稻田、火红的枫林和钢铁水泥建造的城市。但我的思绪很快被远处的号角声拉回,若有若无的风刮来战场的血腥,而我只是一个战士!这个无法选择且打破的宿命,让我心中充满荣耀的同时感到几分悲剧。但我无法停驻过久,一片浑濛的声音会在整片山地响起:“Use your power!”这是天命的召唤,我根本无力抗拒。


直到有一天,我在夜色中轻身掠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从不远处怪物凄厉的叫声判断,人族军队就在附近。于是,我撇身而入。但首先映入我眼脸的,是一个新的面孔。她陪立在大法师跟前,清秀的脸庞,掠云的长发,飘飞的衣带,静逸的举止,一切宛若神仙中人。那一刻,我恍惚了。我见过无数的女巫,但她却是最特别的一个。于是,我像风一样停在她跟前,像风一样静止,无声无息。我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结果,我忘了疾风步的时间已经结束。当我青面獠牙的身形显现出来,几个步兵立刻惊退几步,大法师也一拍马跳出好远。但她没有。她从容地转过身来,在空中一番比划,再向我一推。立刻,我仿佛陷入泥淖一般,变得行动迟缓、举步维艰。我知道,我中了她的魔法。如果不想做她的俘虏,就只能落荒而逃。然而,在我重新开启疾风步的一瞬,尘土之影像黎明般照亮了整块山谷,一切都无所遁形。而矮个的山丘之王竟然正站在离我不远处,他立即扔了一个风暴之锤过来。(大家都知道,这风暴之锤是自动导航的,只要设定目标,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它也追着打过去。)我当即被打成重伤并击晕在地。人族部队蜂拥而上,对我集中火力。在我苏醒的瞬间,我望向她。她微弱的攻击穿过遥远的距离打来,却正好打掉了我身上最后的血量。我的身体消散,灵魂飘到了天上。


如果这些是我前世的记忆,当我在祭坛中复活出来时,我没有选择遗忘,就如同之前装备在我身上的速度之靴、攻击之爪、加速手套……都还在一样。这时候,兽族的队伍也壮大起来了。副帅暗影猎手修炼了治疗波和妖术,手持大刀的狼骑兵学习了诱捕术,灵魂行者为兽兵套上了灵魂索,科多兽像巨象般矗立着,萨满祭司则使战士们具备了嗜血功能的强大攻击。于是,在整装待发的阵容中,我挥起自己的长剑:出发!


遇见人族队伍时,他们正好练完一处野怪。面对雄赳赳、气昂昂的兽族军团,大法师一边仓促地调整阵形一边组织防守。随着几个狼骑“嗖、嗖”地撒出网去,战斗开始了!我迅速潜入人族后方,准备屠杀对兽族危害最大的巫师队伍。否则在大法师辉煌光环的照耀下,源源不断的魔法值会提供给男女巫来增强他们的战斗。随着我的显身,致命一击的跳劈落下,一个女巫的血量立即减少了大半,只要我再一剑下去即可结束她的生命。但那一瞬,我认出了是她。那个曾经致我于非命的女巫。但这一刻,我想到的不是报仇。我看着她永远纯净的脸庞与举止自若的风度,依然只觉得她的可爱。我知道,作为一个普通兵种,她如果死了,就永远不会再存在了。神秘圣地会训练出无数的女巫,但那些都不是她了。她的灵魂会和尸骨一样散落战场,被兵车碾压。我一愣,伫立原地,心里却在想她是否还记得我呢?这时,山丘之王的雷霆一击剧烈地震动着整个战场,几个狼骑和兽族步兵眩晕在地。但山丘也在左冲右突的厮杀中濒处危境。我停止这战场中短暂而甜蜜的沉思,立即调转剑锋,向山丘杀去。山丘之王轮着巨大的斧钺,被围困中央,眼看就要壮烈了。可是,突然,山丘不见了。怎么回事?我回过头去,只见她默然一笑,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原来,山丘之王被她隐身了。我侧剑而立,突然发现,这场战役只是我一个人的拙劣表演。而她轻易就化解了一切。我又游走到巫师阵列,希望杀几个巫师给她看看。但我还没接近,她回手一挥就减了我的速。这时候,灵魂行者已没有魔法来驱散了。我对自己难堪的行为只觉得可笑。于是,我只好保持原地不动,以便不给她留下一个稚拙的印象。这样,在激烈的战场中,我却有了一个置身事外的感觉。夜晚的月色无边无际地铺展着,近旁的树林不时摇曳起来,草丛中有蟋蟀、蚂蚱的叫声……很快,我回过神来,战斗也结束了。在存在大量红血单位的情况下,双方知趣地妥协了。


回到基地,兽兵们身上开始散发着濛濛烟汽,那是药膏在帮助他们恢复生命。短暂的停驻时刻,我沉浸在对那个女巫的想像中,嘴角不自觉地挂着笑。这时,暗影猎手歪着腿来到我身边,他对我今天的作战提出质疑:“将军阁下,您今天的战术是?”“哦——”我不大愿意回过神去回答他,“女巫……”“可是,你没有打破女巫的阵营。有一段时间我们整体被减速,而灵魂行者枯竭的魔法无法及时驱散。”“嗯,女巫。”我说。他看着我恍惚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今天甚至没有杀死对方一个单位!”我拉回自己飘荡的思绪,拍拍老战友瘦弱的肩膀:“别这么严肃!你知道的,这只是一局游戏。”“不,”他脸上一副刚毅的表情,“这是一场战争,每个兽兵都必须全力以赴!”“战争一结束,胜利者会和战败者一同消失。”“但我们是光荣的,在每一张地图上,都会记载着我们辉煌的战绩!”他眼光闪烁,作为兽族的长者,那些遥远的传说他一直铭记在心。“不管怎样,”我开始想结束这场谈话,“也不管它是什么,重要的是我们乐在其中。”“除了胜利的荣耀,还有什么能带给你快乐?”他不解。“爱情。”我铿锵答道。这一刻,我下定决心:剑圣爱上了女巫。在非敌即友的魔兽世界,暗影猎手几近呛倒。


再次交战时,我像往常一样冲到巫师阵列,而且准确地停在她跟前。我的长剑泛着白色的光芒,但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或者保护着她。清晨的风吹过遥远的山脉,带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远处的树林有啁啾的鸟啼。她的衣裳有风吹动的波纹。面对我的逼近,她有些惶恐,迅速转身离开。但我紧追不舍。她对我施加的魔法被轻易驱散,她对我的攻击微弱而毫无威胁。她一定会想把我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绵羊,但暴风雪公司不允许这样做。她只好走开,再走开;而我则不断接近,再接近,以风的速度,或者已被减速后的笨拙姿态。这时,一只狼骑明白了我的心思,他用一张网留她原地不动。但我靠近时,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听懂兽语,或者使用English?但她只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甚至不看我一眼,充满着不屑与大义凛然。虽然这样的不屑伤了我的自尊,但这一刻,我真想让时间永驻、游戏暂停。


我的思考没有持续几秒,眼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暗影猎手使用回城卷轴将所有兽兵带回了基地。这一战兽族损失惨重:几只科多兽被斫去了前足,有的狼骑丢了砍刀,灵魂行者手中只剩下晃悠悠的绳索,灯盏早已不知去向。在对所有的伤兵进行救助后,暗影猎手对我的无所作为怒不可遏。他用一支箭射中我的左臂,警告我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兽。我不发一言地拔出箭羽,匿形遁去,在水浪的涯涘,沉思者。


最后的战役终于到来了。人族的破法者拿着盾牌和旋转的利剑,披着白银铠甲的骑士在阳光下耀目地排成阵列,后面的巫师赋予他们心灵之火的力量。兽族也浩浩荡荡地聚集了各路神妖。刚一交战,兽族在加速卷轴的作用下迅速冲散了人族阵形。战车投石的轰隆声与人族小炮的“突、突”声,科多兽低沉的嘶吼声与骑兵的马嘶声,暗影猎手发出治疗波时的闪耀与山丘之王震裂地面的巨响交织一片。我正准备冲到她身边,从而放弃整个战争时。暗影却提早一步上前,使用妖术将她变成一只青蛙。我立即出离愤怒了,手中的利剑配合着闪电之球直想上去劈他。但这一刻,天命的召唤强烈地贯通了我身体的每个部位,我无法抗拒这来自外界的力量。于是,我迷失了。我挥起利剑,重新成为兽族队伍的中坚,纵横捭阖在人族的阵营。我彻底遗失了自己。


当妖术的时间终止,她又恢复了原形。惨酷的战争犹在继续,到处都是阵亡者的尸骨和残骸。广袤的山河有辽阔的风,它们吹过树林的起伏像是来自世界边缘的海浪。当我在激烈的战斗中一眼瞥到她,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我又苏醒了。我用所有的力量去抵抗天命,一股灵魂深处的灼痛感推着我离开固有的世界,仿佛浴火而重生。我握紧手中的剑,从现在起,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战争。


此刻,她的血量只剩下一半,又不时承受着来自不同方向的随意攻击。我飞驰而往,以一个英雄的威严震慑着任何企图靠近她的人。兽兵知趣地趋向另一边,我看着他们的浴血奋战,仿佛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暗影无法忍受我的作为,他指使一只科多兽到我身后,一口将女巫吞了下去。“可恶!”我失去了理智,一剑剑重重地劈向自己麾下的士兵。我已经忘了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曾经生死与共,就像我后来也忘了她一样。这时候,我必须在足够短的时间杀死这只科多,才能救出她。我的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重创,但他没有还手,甚至没有逃走,他只是看着我。但暗影猎手愤怒了。就在我杀死科多兽、救出女巫的那一刻,暗影以他熟稔的箭法掠去了女巫的最后一丝血。她像拢翅的蝴蝶般无声栖落,飘然倒下。秀逸的长发,翻飞的衣襟……


我看着这一切。狼烟突起的战场上争杀还未结束,骑兵在挥剑砍杀,或堕马而亡;战车冒着烟火,碾过的地方有交错的辙痕;火炮像是跛脚的侏儒,慌乱地寻找着隐蔽的安全地带;高大的牛头人挥着图腾柱,雄壮而有力……但喧嚣的战场仿佛在我身边沉默,我颓然跪倒在地,看着她的尸骸从有到无,渐渐化去。一切都恍若梦境。我手中的剑无声坠下,傍晚的天空开始有星光闪现,落日的余晖倾落成夜的颜色,远处水岸相击的澎湃声若隐若现……我知道,属于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


但是,我重新拿起剑,在暴风雪与烈焰风暴肆虐过得天地间,以我个人的名义:我要报仇!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外界所操控的。我们从来都是玩偶,而不曾拥有过阳光下天赋神授的自由。女巫的死去与战争的发起都是天命的戏谑。而我们竟一直沉溺其中,乐此不疲。


于是,我以盘古开天辟地般的姿态站起,举起剑:这将是我的最后一次战斗!这一刻,我发现我已经可以随意激活被封冻的剑刃风暴。我杀向狼骑、萨满、牛头人……


所有的兽兵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暗影一定会以为我是要替死去的女巫报仇,但作为一个耿直的将领,他不愿他的兵卒承担他的所作所为,更不愿与自己曾经最尊崇的将军——剑圣戈矛相向。于是,在萧萧无尽的风所刮过的悲壮战场,他用杀敌无数的箭羽自杀而亡。天空开始下着濛濛细雨,有几只黑鸟啼叫着一飞而过。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尽管心中充满悲悯,但我知道:必须以这种悲歌当挽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所有的兽族战士开始还击。凶恶的狼骑、威武的牛头、衣着朴素的萨满、提着幽昧灯盏的灵魂行者……昔日浴血同归的勇士们冲击而上,我们拼杀在一起……


人族在一边惊呆了。大法师捋着银白的大胡子,山丘之王掂着手中的巨斧不知是否要扔出一个风暴之锤。他们呆立原地,无法理解这一切。


但我知道,我的所作不是枉然。在我最终到下、尸横遍野的那一刻,我相信:到最后,人族、暗夜精灵族、不死亡灵族以及所有大大小小愚昧无知的野怪会一起加入我们的战斗,为我们共同的自由而战!


负笈行歌远,拂衣看世华。
胃小饱
这。。。。。。

高帅富狂升硬件,矮挫穷死改算法
生病不吃药
这种文就不应该用第一人称。。。太YY了。。。

弗兰克,世界上没有什么海贼船设计图,乘上船的船员们挂上了海贼旗就是海贼船,挂上了海鸥旗就是海军的船了,制造出什么都无所谓,男子汉要响当当的、挺起胸膛面对自己造出的船!!
huzyywz
感觉8错8错。。。

沉 淀 自 己
我是arthas
灰常不错!

天气很晴朗,可是我的心却是灰蒙蒙的。。。。。。
cruose
女巫 减速 变羊 隐形
这技能堪比英雄
当人族四五个女巫的时候......

至尊小鸟
人族法师海多么nb的组合啊
.......
这个是悲壮版。。。
.......
丁页!
.......
今年的WCG结束了,怀念玩WAR3的时光。
胃小饱
gg gl hf

高帅富狂升硬件,矮挫穷死改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