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校长到任有感

1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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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校长今天到任。一个多月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关于校长的人选问题可谓众说纷纭，好不热闹。直到一个多月前新校长人选已经确定，大家才逐渐不再谈起，而今天的校长任命大会算是对坊间传闻的一个结束，但结束不了大家对前任的评说以及对新任的期待或质疑。
有人为学校内部产生不了而空降校长感到忧心忡忡，有人为空降而不在内部产生校长感到欢呼雀跃。前者认为内部产生的校长会对学校有更大的责任心，毕竟他对学校怀有感情；后者认为空降校长会为学校注入一股清新之风和活力之水，以扭转目前的颓势。我认为，校长对于学校的作用，不是看他是否是学校内部产生的还是外派的。如果校长把自己当做政客，即使他是学校土生土长的，他也会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毫不犹豫地变成“白眼狼”；如果校长把自己当教育家，他就会以四海为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不存在不负责任的问题。
新校长被寄予厚望。大家希望能够看到新校长的新思路，看到学校的新气象，看到个人的新盼头。但是，不要奢望新校长甫一到任就有“三把火”的气势。我倒宁愿看到的是新校长到任后先摸摸家底，找出问题之源进而对学校未来发展有个基本的研判和思路。
我认为，目前高校普遍存在如下几个严重的问题。一是严重的语言腐败问题。语言腐败导致领导的调研很容易流于形式。校长接触的大多是中层干部，中层干部是执行学校决策的中坚力量。说的极端一点，一个学校没有校长，学校照样可以运行，有的校长出国一年多也没见学校关门，但是学校中层干部整体风气不正，这个学校是不会有发展的。但目前的情况是大批中层干部都被严重官僚化了，在领导面前不愿说真话，不敢说真话，有时对于学校的决策还阳奉阴违，以致于政令不出会议室。有些干部对时任校长唯唯诺诺，对卸任校长“落井下石”，我认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最有谏言机会和能力的就是这批中层干部了，为何当时对于自己不认可的决策无动于衷甚至为之大加附庸呢？营造说真话的氛围，开拓说真话的渠道，防止谏言止于部门的现象发生，让那些比较超脱的同志有机会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对于学校目前存在的问题以及对于学校未来发展的建议是非常有必要的。而最有可能说出真话的是那些离退休的老同志以及还没有被严重官僚化的普通教职员工。
二是严重的学校利益部门化问题。正像国家条条块块的管理模式导致了国家利益的部门化或地域化一样，学校的利益也存在部门化的倾向。利益的部门化导致部门和部门之间存在各种各样的资源交易，这种交易让没有能力的人拿到了本不该拿到的资源，进而降低了有限资源的使用效率；这种交易没有让有能力的人拿到本该拿到的资源，进而让这些人产生了对资源分配制度的不信任。不管是前面的哪种情况，受损的都是学校的整体利益。我认为利益部门化的问题不解决，学校的资源使用效率就没法提高。
三是严重的官本位问题。有些人当官是为了做事，有些人做事是为了当官。前者仅仅把当官作为他做事的平台，其目的是为了做事；后者仅仅把做事当做他当官的手段，其目的是为了当官。目前，高校被严重行政化、官僚化，一些干部为了得到职务上的提拔，满门心思想点子，劳民伤财瞎折腾，就想弄出点看得见的“业绩”以引起学校领导的关注和认可。这样的人哪还有精力去思考学院或部门的长远发展呢？那些不齿于秀政绩、拉关系而想做事的人又往往“英雄无用武之地”。用人导向不匡正，学校的整体风气就会每况愈下，最终就是“劣币驱逐良币”，老实人吃老实亏，且还做不了老实事。
四是严重的文风问题。文风反映作风。浮夸辞藻充斥于各种文本，诸如“回顾灿若星光，展望气势如虹”；官僚气息充斥于各种报道，诸如“××领导拔冗专程前往新校区慰问新生”。另外就是口号式的话语在各种报告和致辞中频频出现，麻痹了看客和听众的神经。我尤其期待新校长能充分发挥他诗性的特质和人文气息，让以后的报告和致辞中尽量多些“爱和哀怨，诗和吉他”这样接地气、平实而又美好的文字。